她是个奶娃娃,哪里知晓大人的事,可她却知道自己不一般。她仿佛生来便知,如何是对,如何是错。便是口不能言,心里已有了章程。
阿娘叫她莫要对他人讲,嘴里总叨念着什么‘慧极必伤’,姜萱不太在意,只觉得当她的奶娃娃也好。
他们笑她不懂,其实哪一件事她又看不清楚?
阿娘虽不喜家中姊妹,对莘姨母倒是有几分好脸色。私下里与人闲谈,也说莘姨母身世凄苦。生母本不是乐意入府,却偏偏有了她。订了亲的夫婿,在婚礼前夜竟出了意外。好好的婚事成了丧事,还不依不饶,要将莘姨母拉去与亡者拜堂。
有了这一档子事儿,莘姨母的婚事便耽搁下来。对方闹了许多年,哪里有人肯来萧家提亲。即便阿娘有了她,她也通晓事了,莘姨母还是未嫁人。
莘姨母待在家中总要看人脸色,便喜欢来绥安伯府,尤其喜爱她。
去年冬日阿娘在荷塘旁摔了一跤,大半天才有人发觉,人都冻的发紫了。后来吃了些汤药,可到底坐了病根儿,身子骨也是大不如从前。
半年前,阿娘有了身孕,常常不得好眠,便躲来松涛苑求个清静。莘姨母就来的频繁了,一边照料阿娘,一边又照顾她,后来偶尔还会在府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