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临终前夕,景时和秦铮一起躲在医院楼梯间大哭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短短不足半年时间,她就再次被几乎同样的原因喊来医院——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的人变成了她的奶奶、景时的亲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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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靠在床上,阳光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像是挑染成了璀璨的金色。
她最先看见景时,笑着抬起手,招呼她进来。
“护士不是都叫你别乱动了!你怎么越老还越不懂事儿呢?”
爷爷很挺拔的站在病床边,说话时的表情看上去和他平日里一样凶凶的,但握住奶奶的手放回床上的动作却十分小心,像是捧着什么藏了一辈子的稀世珍宝。
父亲好像在沙发边罚站军姿。
面色依旧沉重,他一定还在气景时大年初一和他吵架,没能回家过年,但在母亲的病榻之前,父亲最终也只是默默转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连常年带着温婉笑颜的母亲都被浓重的愁绪笼罩,坐在沙发上,近六十年来一直挺拔的腰板竟也有些佝偻了,盘发看似与往日相同,鬓角的发丝细看却落下了好几缕。
“怎么才回来?”母亲有几分埋怨她的意味。
“你不是知道吗?景景的飞机延误了!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