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原就是暖融的灯光,言夏一眨眼,像是将这温暖的灯光扫出去,有透明的液体坠下。她放下筷子,拿了一张纸巾。
锅下的火力很足,食材很快翻滚在汤上,浮浮沉沉。喻薄为她捡了酥肉,放到她的碗盏里。酥肉浸满了汤汁,轻轻咬下去,味道鲜美。可他自己动的食物很少,碗盏洁净如新。
言夏说:“你是不是不喜欢吃?”
她放下筷子,然后说,我们走吧。
这一天,喻薄对她的决定从没有说一个不字。从海底捞门店出来,身上还带了烟火气,久久萦绕。言夏在门口,脱了那件白色西服,就单单只在里面剩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她径直扔了那件西服,像是扔掉一团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喻薄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她。
夜色空洞,无星无月。
在言夏门前,喻薄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淡的吻,他的手在言夏后颈轻轻按着,指腹温柔摩挲。他的声音也轻柔浅淡的,像一阵吹过即逝的夜风,喻薄说:“晚上好梦。”
那天在喻薄离开前,言夏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你车里的香水味是哪一款的?”
“Lime Basil。”喻薄想了想,“应该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