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莱鼻子一酸,闷声挤出一个“嗯”。
“他不是真心想离,你懂?”
“我现在……懂了。”
周礼是迫不得已来赴约的,因为蔚莱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你不来,我去找爸说。”
接二连三的变故将父亲彻底击垮。他没法再像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跌倒爬起,无畏无惧。他老了,母亲的离开带走他全部的勇气和执念,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为之奋斗的支撑。他需要走出悲痛,慢慢地,一步一步,至于其他,周礼早就做好自己来扛的准备。
从那个深夜被叫回家开始。
父亲年前出差多日是去外地看某处楼盘,一切谈妥决定注资,资金不够动用了公司的应付账款。而后开发商卷钱跑路无影无踪,账期到了供应商催付,几十号员工等着工资奖金,运转不下去父亲借下高利贷。雪球越滚越大,周礼知道时缺口已大到无力偿还。那晚父子二人在书房一夜未睡,周礼看着几乎快赶上本金的利息和双手抱头连声哀叹的父亲很久才缓过劲,事实摆在眼前,事情已然发生。
追溯原因毫无意义,一向强势的父亲选择坦白说明他乱了阵脚,都乱了。
他们开始不停计划怎么瞒过母亲怎么去填这个口子。然而未等实施,讨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