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周妈上好香,安慰周爸几句便以晚班为由匆匆离开。骗久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她要怎么告诉这位已然不堪一击的中年人梦醒了我们大家都醒醒吧?
她不忍心。
所以她将周爸和周礼硬生生拦在房间里,她说真的不用送,我自己能回去。
不是所有的分离都需要告别。
而成年人最应学会的功课,叫止损。
晓月后来问起,你没再见过周礼?
那已是五个月后,炽热难耐的夏天。
明明就在一个城市,竟真的没再见过。
电话没有删除,微信没有拉黑,工作地点不曾变动,如果找总能找到的。
可是没有,一次都没有。
晓月和杨林至少会知道他的近况,可蔚莱不问,他们也不提。这种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回避,变成友人间互相交往的默契。
不过一对夫妇分开而已,大千世界每日都在上演的戏码,平凡到不值一提。
只是……疼吗?
聊天记录翻看过无数遍,多少个深夜对着照片哭到睡着,一次次问来福你想爸爸吗,偶然听谁说刚从肯尼亚看完动物大迁徙回来全身都没了力气,这算疼吗?
失眠似一种痛症开始不定期纠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