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主治医师推了推眼睛,一脸淡然,面无表情说道:“上个月突发是最好的化疗时机,结果你们放弃,你看现在,是不是又回来了?这不是瞎折腾吗?”
老汪尴尬的要命,60岁的人了,对40岁的刘医生低头哈腰,一个劲认错:“是是是,我们考虑不周,让您费心了,您多担待,多担待。”
刘医生心如止水,对感谢毫无反应,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情绪:“明天早上开始,化疗前有一些准备事项,你听好了……”
汪卉没心情听下去,悄悄退出来,她感觉很难受。
自从住进医院,她没有感受到任何人情味。
应付差事一样的医生,风风火火跑来打针,又匆匆忙忙离开的护士,病床上都是失去希望,躺在床上等死的病友,走廊上游荡着麻木不仁的病人家属,医院就像一个巨大的死亡等待间,榨干了他们的精力,金钱,感情,只留下伤心,痛苦,债务。
她感到身子有些冷,不知不觉走到公共楼梯间,给杨顺打电话,想寻找一些安慰。
“嗨……”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汪卉一跳,她猛地回头,杨顺正靠在楼梯扶手边,笑眯眯看着她。
她的心里瞬间踏实了好多,这个一直给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