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奔波,对程毓虽有无限慈爱,很多时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以程毓自幼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忍耐孤独,也习惯了敷衍自己。因为周宏远这两个周,又或者说是大半年的照顾,他心中从未被满足的那些缺憾,那些隐隐作痛又暗自发痒的、不足为外人道的裂痕,终于被填满了,补足了。他千疮百孔的心,也仿佛得到了治愈。就像是一个布满气孔的石头终于被填充,而他,也终于落入湖底。
这几天,程毓的饮食虽不再拘泥于馒头咸菜,却仍是要百般注意,千般小心,稍有不慎则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负担。周宏远总放心不下,吃饭时要时时提醒,“叔叔,少吃点”,吃完了,要说,“叔叔,多休息,多喝水”,就算上班走了,还要唠叨个没完没了,“叔叔,自己在家不要乱吃东西”。每每听到、看到这些,程毓觉得自己仿佛只剩下二十岁,甚至又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周宏远不像是他的侄子,反而自己才像。想到这里,程毓心中涌动着一股奇异的感受,既萌动着柔软,又带着几分难为情。既不适应,又觉得有人关心爱护的滋味着实很不错。
程毓没被人这样体贴过,一时间都有些发懵。两人面对面在一起时还好,程毓总会朝周宏远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目光深深的垂下去。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