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每多说一个字,周宏远的腰就弯上几分,他似乎明白程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而这漫长的停顿,仿佛是临刑前最可怖的等待。
命运的斩刀终于落下,程毓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斤,“但是,作为男人,我很确定自己不喜欢你。”
周宏远突然自虐一样的抬起头,他想看清此刻程毓的表情,是残忍无情的冷酷,还是怜悯众生的仁慈,是大仇将报的快意,还是无悲无喜的冷漠。可他却什么都看不到,程毓的眼神像汪洋一片,望不到底,看不到边。
周宏远心中一片凉意,他不禁在夏日打了两个寒颤,似乎想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却终是无能为力。他明明是最虚伪的那个,他明明是个哪怕面对最厌恶的裙带关系与害群之马都能笑颜以待的人,这一刻,却连最简单最敷衍的假笑都给不出了。面对程毓,周宏远彻底失了那颗人人称道的金刚不坏之心,而卸去一切铠甲的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神魂颠倒又求之不得的可怜人。
说完,程毓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他看着周宏远的眼睛,问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
周宏远垂着头,他死死盯着程毓的灰色拖鞋,瞪大眼睛不愿让眼泪掉下来,“我,我……”
程毓喜欢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