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正提着买好的蔬菜走出电梯,一抬脸就看到周宏远一身深灰色西装站在自家门口。周宏远一米八七的个子,肩宽腿长,杵在那里就像堵墙,让人忽视不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连同生活再次被扰乱的烦躁让程毓皱了两下眉头,神情颇为不悦,语气生硬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周宏远垂了垂头,似不敢面对程毓的质问,过了几秒钟,才带着怯意开口,“叔叔,我想你了叔叔。”
程毓眉心突然舒展开了,像听到笑话一样笑弯了腰,片刻后,才不徐不疾地道,“你想我?你还会想我么?”
周宏远郑重地点了两下头,“我想你,每一天、每一秒。”
程毓用力握了一下拳头,一根根青筋似要从肌肤下跃起,刻骨的悲伤与痛苦都埋葬在数不尽的过去,可那墓碑还在,他压着声音,用力说道,“你刚去北京的那一年,你刚去美国的那一年,我也很想你,每一天、每一秒。”
周宏远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一步,紧紧贴在木质的门板上,他紧紧盯着地面,甚至拿不出勇气看程毓的眼睛。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寒假了,每天都在等你回家,可你却拖到大年二十七才回来。”程毓的声音虽轻,却很急促,“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