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宏远的手覆在对讲机上,迟迟不敢按下。他本就欠程毓良多,又哪里有立场让扰人清梦?
冰冷的雨水顺着周宏远的衣领灌进他的衣服里,精致的面料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他用力扯了扯深蓝色的领带,顺势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
几天来的沉闷、烦躁,一整晚的劳碌奔波,在此时的无助中显现无疑,周宏远的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他蜷起拳头,用力地砸向自己的头,却只得片刻的缓解。
整个小区都像是睡着了,天地间,只剩下雨水哗哗与风声沙沙。周宏远再顾不得什么体面与教养,他蹲在楼道口的铁门前,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反正他早已像条狗,再没有半分体面可言。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宏远已经适应了这冰冷与尴尬,身后传来一阵“唆唆”的声音,像是衣服布料间相互摩挲,随后,他听到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怎么大晚上站在这里啊?家里没人么?”
周宏远的心跳突然漏了几拍,这声音太过熟悉,可他却不敢去认,生怕只是场空欢喜,更怕那魂牵梦绕的人会扭头走掉。
程毓四五百度的近视,镜片上潲地全是水,他看不清眼前蹲着那人的长相,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黑。他瞧那男人可怜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