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才想起什么似的抽出根棉棒,蘸了水在周宏远嘴唇上擦拭。
周宏远休息了好久,才渐渐能说出话来,“叔叔,我……”
“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宏远的眼睛上尚蒙着一层纱布,却在听到程毓的问询后,下意识地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而眼前看到的,便只有白花花一片。
程毓安抚地轻轻摩挲着周宏远的手臂,说,“宏远再忍一忍,等我们做完第二个手术,就能回家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可失去光明的日子实在太过漫长,一分一秒都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无限延展,每一丝声音都在这触碰不到的未知中无限放大。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噗通”声,到最后,连血液在血管中的游走,都一清二楚。他心里怕极了,怕从此变成废人,更怕被程毓抛弃。
可程毓没有。他没日没夜的守着自己,看着自己,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体贴着自己情绪,他知道自己的恐慌,明白自己的焦虑,可他却丝毫没有嫌弃,他只是静静地守着自己,对自己说一句,“叔叔在呢,叔叔一直在。”
周宏远觉得自己的世界原本是冰封的,他被周云伟夫妇冰封了整整十二年,同时,也被自己冰封了整整十二年。而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