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毓怔住了。他从未想过不给周宏远治眼,更未想过从此将周宏远放弃,仿佛这一切的选择都是自然而然,在他与周宏远的关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何必二字。若是一定要探寻个何必,那么从一开始,他便不会收养周宏远了。
孔妈妈一鼓作气,继续追击,“再说了,周宏远又不是两只眼都瞎,只不过是个左眼而已,不影响吃喝不影响上学,又有什么打紧呢?”
程毓几乎是气疯了,只不过是个左眼,难道小宏远受的这些受委屈,落在加害人眼中,就是个只不过而已么?他板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孔妈妈本就是个啰里啰嗦的人,瞧程毓没有动静,更是滔滔不绝,到最后,她说了些什么,程毓已经听不清了,唯有无边的愤怒,从心底一直向上烧,到最后,连喉咙都是干涸的。
“我现在是宏远的家长,就必须对他负责,你们是肇事者的家长,就必须赔付医药费。”
孔妈妈看程毓不仅不听劝,白费了自己这番口舌,还态度恶劣,火气也上来了,“怎么就肇事者了?小孩子闹着玩,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侄子不也对我们诤诤动手了么?要说医药费,你也得赔我们。而且我们也没说不给医药费啊,摘除眼球和放置义眼的钱,我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