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我是站起来了?
苏祖瞪大了眼睛,僵直着身体有一秒钟,才缓缓低下头,看到的是洗得有些褪色的蓝色校裤,和一双起了毛边的白色回力运动鞋。
记忆似乎很久远,蓝白色的校服只有两身,一直都是反复换着穿。
这双回力运动鞋还是刚上初中的时候,母亲买给他的礼物。他家在农村,在他工作之前,家庭条件一直也就温饱,初中第一年三百块的学费还是借的。那一年上了初中,母亲怕他再穿以前那种款式陈旧的绿色解放鞋会被同学笑话,在茶场采了两天茶,才给他买的。
他中学的几年一直都保护得特别好,因为是运动鞋是白色,每次洗完晾晒都用白纸铺在上面,就怕鞋面变黄了。
关于鞋子的记忆只是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很快的留在了双腿上。
两只脚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完全不是那段最后黑暗的记忆里,无论如何用力、外部刺激都毫无知觉。
在那一段噩梦痛苦的记忆,整整三年挣扎在病床和轮椅之上,那样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再也没有比一个健康的身体来得重要。
无数个叹息挣扎的夜晚,下半身永久瘫痪,如果没有失去过,谁又能明白那种感受?
而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