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不,也许更早。他其实一早就有察觉,却一直瞒着我,直到去年冬天,他瞒不住了。”
他的头发开始变白了。
起初就几根,他自然没有发现,后来渐渐变得多了。
他就想着用墨将那白发染黑来遮掩。
那个笨蛋,墨汁那么浓郁的味道,他又怎么察觉不出来?
他看出来了,也没揭穿,就兀自难受着,直到后来,他发现他已经看出来了,就不再遮掩。
他们敞开聊过一次,他逼问他原因。
那是他直接那么直白地问他。
他知道,他糊弄不了他,于是说了实话!
他不相信的,他不相信的,也不愿意相信——
可是——
他不得不承认,他一天天在衰败。
“是我们害了他是吗?”云恒抬起头看着宋挽歌。
宋挽歌望着云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过还没等她回答,云恒站了起来,他低喃:“这三百年来,若不是为了沂水庄园劳心劳力,他应当不会衰败的这么快,他应当还可以活至少、至少一百年,你说他干什么非要护着我们,他又不是人,在一边看着不就好了?”
“若是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