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班里的学生基本全是半路出家的文化生,甚至一部分是练都没练过,来到画室才接触。在持续半个多月的紧张练习,难免有人会受不了。
今天上午,有个坐在沈听澜身边的女生,画着画着,毫无预兆地哭出声。本来就很安静的画室里时间都似乎凝固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但也只是一瞬,铅笔摩擦这素描纸的沙沙声就又响了起来,只有距离她近的人会劝上两句。
老师过去看她,她的情绪却更加不受控制,右手紧紧抓着铅笔,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眼神都怯怯的:“老师,我总也画不好,我会不会考不上大学?”
“没谁生来就是艺术家。”老师安慰女生一句,示意她站起来,“你离远点看,不要老扣细节,要找准大关系。”
女生一边擦眼泪,一边听。
沈听澜爱干净,兜里总会带包卫生纸。他什么话都没说,将纸巾递给她。
女生哑着嗓儿说声谢谢,眼睛看着老师为她改画的过程。
晚上,沈听澜依然是最后离开画室的人。他关上灯准备锁门,回头看到屋子里一排排画架都笼罩在黑暗中,被窗外路灯照得只显出个模糊的轮廓。他忽然记起那个女生哭的样子,心里没由来地迷茫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