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祭。临安的知县忙得脚不沾地应付这将件事,以至于常年来大腹便便的肚子都显瘦了下去。
从天还没亮就带着人在码头上恭迎钦差大臣,站到双腿发麻发痛,才得以看见从雨雾中姗姗来迟的青呢大轿子。
“下官临的安知县李至良携府衙众官吏,恭迎钦差大人。”
五年了,曾经想要踩着凉意一步冲天的李至良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知县。似乎临安这破地方也越来越难搞了,谋害凉意侵夺王家田产,隐瞒朝廷献祭少女。背在身上的这数条人命,已经压得他难以喘息。
可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
轿子在他的声音落下后很久没有动静,知县李大人只得提高了声音再次恭请。
“临安知县李至良携……”
他话还没说完,最前面的那顶大呢轿就伸了只手出来。带着乌纱帽的人抬起来脸,和善地笑道:
“李大人,别来无恙。”
李至良惊恐地看着那人,“张……张明德?”
已身居四品兵部侍郎的明德睨了他一眼,自顾走到后面那顶红色大轿,掀开轿帘温声道:
“微臣张明德,恭请公主殿下下轿。”
一只纤纤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袅袅婷婷地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