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
或许是太过恐惧,又或者是恐惧已经达到了极点,反而令人不那么害怕了,连盼甚至都察觉不到脖子上的疼痛。
她只是觉得很后悔,特别后悔——为什么今天张童要过来呢?
这个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或许……是冲着严易来的。
总而言之,和张童没有关系。
以张童的社会关系,无论如何,也不会惹上一个从国外回来的亡命之徒。
林子里杂草丛生,那人用刀架着连盼,扔掉了她的书包,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连盼捆在了附近的一颗树上。
张童还躲在车尾没动。
那人手里拿着两指来粗的塑料绳,又朝张童走去。
显然,他也打算把张童这样捆起来。
连盼闻言顿时尖叫起来,“她是孕妇!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别动她!你是不是想找严易?还是想找我?你别动她!别动她!别动她——!”
她此生从未发出过如此尖利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披头散发,如同泼妇一样对人大吼大骂。
连哭声都是凄厉而撕裂的……
嗓子几乎在瞬间就破音了,隔着模糊不清的泪水,连盼只看见张童靠在车尾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