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罗弈嘴上说着不介意、不会迁怒,实际上在确定易淮的伤不会带来其他问题以前,他也得把样子做足了,在医院候着。
他左瞄瞄右瞧瞧,最后目光落在那边用平板看合同顺便做做批注的聂郗成身上,越看越感慨自己这个助理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带伤在这种可怕的压抑氛围下做这么费心神的事……他看得入神,注意到某个人往那边去了,直至对上罗弈那仿佛在说“就那么好奇吗”的疑惑神情,他哆嗦了一下,立马把头埋下去,眼观鼻鼻观心地装孙子。
“介意聊一下吗?”罗弈指了指外边的走廊,“我还有点关于这场车祸的细节想要确认。”
被打扰了工作的聂郗成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放下平板,“好,稍等一下。”他摘掉眼镜,捏了下眉心,跟旁边的人jiāo代了些事情才站起来跟着罗弈出休息室。
走廊里也站着罗家的保镖——事实上这家医院就有罗家持股——罗弈简单叮嘱了两句,保镖们便自动远离,把空间留给他们。
两人站在靠窗户的地方,透过高高的扇形窗能够看见外边繁茂的青草地和喷着水的铜雕。
上午还晴空高照的蓝天此时被一大片灰蒙蒙的浓云覆满,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