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嗡嗡嗡的噪音被隔绝掉大半,易淮艰难地喘了口气。
“你说他刚刚撞到了头?那应该是脑震dàng,有没有颅底骨折要拍了片子才知道。”医生在聂郗成那里了解了大致状况,过来边给他做常规检查边追问,“有没有哪里特别痛?”
之前发生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摇摇头又点点头,抬起手指勉强指了指太阳xué。
他的意思是只有这里痛——撞到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缓过劲来他才发觉自己的头痛得像要裂开,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先给你打一针安定,这样稍微好受点。”
到这里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得睁着眼睛看冰冷的yè体被注shè到血管里。
痛觉还有纷杂的世界都被虚化了,身体很轻很舒适,但他还是不肯闭上眼睛,瞪着那个人,抓着他的衣角,不允许他离开。
本来要去包扎的聂郗成不动了,就着被抓住的姿势慢慢找了个地方靠着。
到这个地方,yào效终于完全地上来了,他的意识沉入黑暗的水底,直至那久远记忆的窠xué。
有人在哭,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为什么——同样深沉疼痛的悲哀笼罩了他,这一刻的他们是共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