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丁修孤零零地蜷缩在乱七八糟的床上,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反而隐隐觉得心疼。
丁修的室友走到谢瞻顾旁边,小声说:“我回来拿东西,刚好撞见他拎着包回来,问他怎么出院了他也不理我。我着急回所里,又不能扔下他不管……”
“你去忙吧,”谢瞻顾说,“我来照顾他。”
“那就交给你了,”室友如释重负,“我走了。”
谢瞻顾走到床边坐下。
丁修侧身躺着,眼睛闭着,薄唇紧抿,脸色潮红,额头上覆着一层汗。
谢瞻顾撩起他的T恤下摆,果不其然,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
手腕突然被抓住了,掌心有灼人的温度。
谢瞻顾抬眼对上丁修猩红的双眸,无奈地问:“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丁修的声音虚弱又沙哑,“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着。”
谢瞻顾不为所动:“跟我回医院,还是跟我回家,你选一个吧。”
丁修松开手,疲惫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我哪儿都不去,别管我……”
谢瞻顾知道,他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而且他确实不能再移动了,伤口会撕裂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