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来的土推回坑里,贺池蹲在他对面,和他一起。
土坑很快被填平了。
贺池一抬起头,猝不及防地看到一滴眼泪。
这是他三次看到谢瞻顾掉眼泪。
第一次,是初遇那天晚上,谢瞻顾把他错认成了他爸,先是动手打他,打完又抱紧他,哭着对他说:“贺观南,我妈死了,我又变成孤儿了。”
第二次,还是那天晚上,谢瞻顾哭着喊疼,说不要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
心脏非常轻微地痛了下,像风吹皱水面,微弱得让人无法察觉。
这条狗对谢瞻顾来说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样想着,贺池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干净的手背在谢瞻顾脸上轻轻擦了擦,嗓音低沉又温柔:“我属狗的,以后我做你的狗。”
谢瞻顾却蓦地笑出声,他站起来,边拍裤子上沾的泥土边说:“你当我傻呢,02年生明明是属马的。”
他笑了,贺池便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唇角,并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耻。
他跟着谢瞻顾走出树林,来到视野开阔的位置,并肩眺望周遭的风景。
山风拂面,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耳边环绕着风声、鸟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