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程以骁第叁支烟将近尾声。
昏黄的壁灯下,她眼角胀红,阳台上吹进来的夜风荡着她宽大的睡衣衣摆,她站在晦暗处,纤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他知道,她在里面哭了许久,也终于做好了决定。
那么,他今晚的求婚显得多么滑稽可笑。
在那一阵耳鸣中,程以骁发狠地咬着牙,说了一堆违心的话——
“你要是还爱着他,那就去找他说清楚,而不是接受我的求婚,后半辈子都在遗憾和自我欺骗中度过。”
“杜禾,我甘心做备胎做替身,但我不想你后悔难过。”
杜禾只是哭,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她是那么多情犹豫不决的一个人,程以骁却强迫她提前做出难以选择的决定。
换个人来爱她,或许能比较快乐。
天蒙蒙亮的时候,那枚求婚戒指被放在玻璃茶几上。
等天光大亮,孤零零躺在那里的它该有多么刺眼。
刺眼地提醒他,这间房子里除了他,再无别人。
辗转又入了秋。
意外的是,新学校是安山小学附属幼儿园,旁边就是安山社区。消防救援站与幼儿园就隔着几步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