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田野上枯死的雷击木,安静地躺在田埂,是碎裂的;不远处的小溪流里,浅浅的河水哗啦啦地冲击着鹅卵石,反射着夕阳的红光,是碎裂的……甚至,就连周围的乡村土房,都在向尚斯文诉说身体碎裂的痛苦。
尚斯文无力地举起左手,用手表拨通了大刘的重卡,大刘立刻就接了,他一定也在紧张地工作着,看着卫星监控。
“陈逊死了。”尚斯文说道,像猫被抽了筋,全身都是软的,连声音也软了。
然后他和大刘挂了电话,身体像热气球般浮在空中,发高烧一样地全身难受,仿佛所有关节都被捆住了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飞刃,无法动弹,无法获得自由的动作,像个傀儡一样被人牵动着,朝大刘的方向行走。
不久后,尚斯文回到了大刘的车上,大刘非常担心地看着他,他像个被扯断拉线的木偶一般地瘫坐在地上,看上去状态非常不好。
“你没事吧。”大刘说。
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发现工程师们敲打着的键盘,是碎裂的;大刘简短而挺拔的短发,是碎裂的;汪正洋细碎而飘逸的刘海,是碎裂的;就连……尚斯文甩了甩手,仿佛要赶走这种令人烦躁的联想似的。
然后大刘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斯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