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王面色惨白地躺在卧榻上。甘茂与太医们环榻侍立,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秦武王终于开口了,口吻惊人的平静:“丞相,嬴荡一勇之夫,有负列祖列宗,有负秦国大业,有负卿等耿介忠直,千秋之下,虽死犹愧也。”饶是平静如常,惨白的脸上已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甘茂痛心疾首泣不成声:“我王休得自责,臣忝居丞相高位,不能匡正君心,臣万死不能辞其咎也王回咸阳,甘茂自裁以谢秦人”
“丞相,差矣。”秦武王全力咬着牙齿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丞相若能鼎力善后,安定秦国,不枉身为我师了”
甘茂心中大恸,情不自禁地跪倒榻边抓住秦武王双手道:“我王但留遗命,臣死不旋踵”
秦武王艰难地喘息着:“白起白起”
帐外脚步沉重急促,白起匆匆进帐道:“末将白起,奉召来见”
秦武王一咬牙,又平静下来道:“白起,你有胆有识,日后必为大秦栋梁。本王托你为秦国办一件大事,与丞相共谋之。”
白起肃然躬身道:“愿闻王命。”
秦武王眼中涌出了两行泪水道:“本王无子,欲将王位传给庶弟嬴稷。他在燕国当人质,你,带兵接他回来,与丞相辅助他继位此事多有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