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牢狱之中的人抚摸,复写,已成了一片凌乱刀痕。但那仍然可以让他回忆起当年心境。字体是她教纪姜写的思白体,力道是他对纪姜的恨,对朝廷的恨,和对命运的不甘。
如今他抬头望去。轻轻的将那两句话吟念出来。
“崖穷犹可涉,水深犹可泳。”
却已然有了另外一层意思。
“崖穷犹不畏,水深犹敢赴。”
他以掌击节,回忆纪姜吟过宫古调,嗓音清亮,不闻一丝喑哑。
吟到第三回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记得不清了。头调是错的。”
宋简的手掌停顿下来,侧头望向那个说话的人。
入眼是满身的缟素,不施粉黛,头簪一只白绢纱的堆花。
宋简笑了笑:“那你再教我吟一遍。”
周遭的狱卒都是得了邓舜宜安排的,开了锁就纷纷退走。
纪姜扶着门,沉默地立在门口。穿道的风吹拂着人影,唯一一扇窗户透下的光,就落在她脚边,她似乎是刻意地退在后头。
“你来看我,为什么又不过来。”
纪姜的手抠在门木上,细碎的木屑嵌入指甲的缝隙,她甚至不觉得疼。
“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