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更衣。又命外间备轮椅。张管事知道,他这两日腿疾犯得厉害,几乎走不得路,不敢怠慢,忙吩咐去取水,自己亲自备椅去了。
外面在落玉屑一般的雪,雪云之间却有阳光穿透出来,到也不见得有多冷。
宋简惧寒,穿得格外厚实,张管事亲自送他出府,行到西厢房的门前,宋简突然抬手,唤他停下。
晨光透过窗户,落在纪姜松束在肩的发上,脸颊轮廓的边沿飘散起宛若游丝一般碎发。她靠在榻上,在教迎春攒堆纱的花。那是宫廷里的样式,手法复杂,堆出来的纱花柔软可爱,迎春不得要领,正抓耳挠腮。纪姜手边,却已经放了好几朵了。
当年,他从漫长的官道上,一路爬到嘉峪。眼前的女人,也从血污和泥泞里活了过来,只不过,他几乎是变了一个人,而纪姜眉目之间的神情,却和当年大红喜怕撩起时一模一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爷,要我去传个话么?”
“不用,出府吧。”
她刚要走,窗前的迎绣却已将看见了他,忙迎到外面来行礼。
她也要挣扎着起来,迎绣回头见她行动仍然艰难,又不敢退回去扶她。
纪姜的伤口刚刚开始愈合,稍一拉扯还是钻辛地疼,她还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