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眼眶里缀满了雨水,也不知道是因为指节的疼痛,还是因为刚丢掉的百达翡丽。
他有些颓废的走回酒吧,找了个灯光昏暗的位置,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徐姐亲自将酒送了过来,又递了毛巾给程晓羽,程晓羽将毛巾盖在头上,随意的搓揉了几下,机械的对徐姐说了“谢谢”。
徐姐知道这个时候的程晓羽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说了有什么需要叫我,又吩咐了吧生把客人都往离程晓羽远一点的地方带,就远远的看着这个寂寥的少年,一个人喝着炽烈的特基拉日出。
程晓羽也知道自己很矛盾,喜欢自由又怕寂寞,想要放纵又怕堕落,不喜欢拥挤的人群,闪亮的灯光,突如其来的噪音,或者浓重的气味,可偏偏又做了最引人注目的事情。
最郁闷的事,不是想看的没翻译成母语,不是大热天没喝到啤酒,不是朋友家咖啡不香醇,而是——
没死在夏天,当一切都明亮,铲子挖土也轻松。
为什么最郁闷,因为那些都是人事,只此一件是天意。
十月的冷雨浇在程晓羽身上,连思想都是潮湿的,雨天的尚海,空气中浮漾湿湿的流光,昏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哪一辆辆穿过雨幕的车灯,对于视觉,是一种低沉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