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军一甩卷曲的头发,对着黄春江和王萍像放连珠炮般地说:
“道理多得很。你看,为这事,闹得你们父子之间、兄弟之间、领头人与领头人之间,生格格的,都憋着一肚子气,肯定会影响春柳湖的安定团结,和谐稳定。这又何必唦!”
邹河清表示赞同地说:
“是的,少军说得对。平时相处得蛮好的几个人,就因为要搞连改定居一下闹得鼻翘嘴歪,多么不好呀!”
王萍冲他说:
“你呀,二八月阴天关节疼,老毛病又犯了。开口就和稀泥。”
邹河清听了王萍这句话,心里很不舒服,就像被人扎了一针,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再也不填腔了。
他端起自己的一碗茶,坐到离王萍远些的桌子上去了。他又从宽大的渔裤里抠出一包葵花籽,摆到桌面上,有滋有味地嗑起来。那架势,好像比说话,比争论有味道得多。
匡世宏个子小,声音大,他怕大家不注意听他说话,便爬到凳子上,站起身子说:
“我看这连改定居到了非搞不可的时候了。如果还不搞,还要等下去,春柳湖以后出生的人,恐怕都会像我一样,得几次血吸虫病,掉进水里淹几回,人越长越缩,个子矮小,没得桨桩高。俺堂客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