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松了一口气,顺着她耳边碎发,细声细气地安慰床上的那名一脸血痕与香灰的病人:“你们这种有钱人家里好药多得是,配两料冰片香髓丸来搽脸,什么疤痕都不留。所以,看在我照料你这些天的份儿上,你别去跟别人告发我。”
孟瑄兀自在梦里呓语着:“往后我只听你话,你别离开我……”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农家女纤指点着他的额头,警告道,“否则他们知道是我戳花你的脸,我就要被撵走了。虽然我也不想在这里照顾你,但做人有始有终,我是看柏炀柏的面才留在这里的。”
一串晶莹的水花沿着鼻梁打在枕上,孟瑄喘息急促,口里喃喃着,“别走,我不好,我改……”,手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皓白的肌理被勒出红痕,她连忙照着柏炀柏吩咐的,安抚他说:“妾身不走,七郎宽心,妾身守着你呢。”这话传到他耳中,使他安定了许多,渐渐睡去了。
农家女长舒一气,担心他夜间又行不轨,像马车上那样毛手毛脚,于是她扯了另一床被头,在脚踏上一裹,胡乱睡了。等到天色明暗不定的四更天,她就滑下脚踏醒来,洗漱之后,她将耳房里打的几叠珠络包好,要去村口处卖了,再买点丝线接着打。
岂知她一出了门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