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像美人鱼一样,忽而从水面下跃出,在水幕之中眯眼看向蝉衣,问:“蓟老夫人是什么人?卢知州不是父母双亡,也没娶过别的女人吗?”什么时候卢府中又多出了这么一号能发号施令的人物,连卢知州都得听她的,不能见怀孕中的妻子?
蝉衣解释道:“我也是今天刚听槐花说的,卢知州虽没有父母,可他的老家却有一个寡居的姑姑蓟老夫人,带着个十六岁的女儿。蓟老夫人在他们老家也是有田有产,衣食无忧的贵妇,一个多月前,卢府里就收到她的家书,说听闻侄媳妇怀了孕,要来扬州探亲,照看照看卢家的这一脉子息。可是几天后,蓟老夫人她们母女到卢府做客,隔天就夺了大师姐主理家事的权力,而且喧宾夺主,夺得很不客气。”
正闭目养神的何当归睁开眼:“卢知州怎么说?”
“没怎么说,听槐花话里的意思,似乎那卢知州是个不通家事的二愣子,早年没有妻妾的时候,他连管家和厨子都没有,吃饭时都穿着件紫红官袍挤路边摊,人家都把他当成个穿戏服的戏子,他也只笑一笑不争辩。”蝉衣拿起浴巾,绕道何当归身后给她擦背,娓娓道,“大师姐嫁给他之后,把卢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他过得舒适,就更撒手不理家事,什么都交给大师姐管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