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熹目光微微一沉,可只有一瞬,他又轻轻笑了笑,没有介意,掸了掸衣袖,端茶而饮,神色极是轻松。
“做皇帝的时候,整日感受不到乐子,这轻松了大半日,竟发现金州的水更好,茶也更好了。若萧王有闲,再与我博弈一局,想必就更是人间美事了。”
萧乾淡淡看他,面无表情,“陛下可知,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宋熹放下茶盏,轻轻一笑,那神态动作像放下的不是一盏茶,而是一座沉重的江山,“我若为皇帝宋熹时,会很在意萧王唤我来,所为何事。如今我已为阶下之囚。囚人宋熹,又何需在意所为何事?不论萧王有何事,皆非我能掌控,何不淡而忘之,且行且看?”
这番话他说得云淡风轻。
不曾位高权重者,很难了悟其中的真诚。
皇帝宋熹与囚人宋熹,是一个人,可真说来也并非一个人。在其位,必谋其政,一言一行都得符合其位上的规矩,由不得他,这是道德,也是天道。当他已无能为力时,做不得主,又哪管那许多?
静默一瞬,萧乾抬了抬唇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
“似乎陛下更乐意做囚人宋熹,而非皇帝宋熹?”
“不!”宋熹噙着笑,像在和老朋友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