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独坐的萧乾,冷峻挺拔的身躯,被布帘外稀薄潮湿的晨光,映衬得像一个失了魂魄的雕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墨九见状,眼窝微微一热。
“萧六郎,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的。”
他没有说出心里话,可墨九却懂得。
他怕的不是她会不见,而是失去她。
一个人失去了太多的亲人,心里的伤口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痛,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感,也就会越来越低,甚至有的时候会找不到,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十分热衷于支持萧六郎争那一个其实虚无缥缈的皇图霸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说到底,不过为了一份追求。
若无追求,他的人生,会不会寂寞如雪?
当然,若他真的得偿所愿,一展抱负,于她而言,是幸或不幸,她其实完全没有想那么多,也想不了那么远。
静谧的帐篷里,许久没有声音。
好一会,方才听见萧乾低声叹笑。
“阿九总说永远,你可知,永远是多远?”
“永远啊?大概就是与生命差不多远吧。”
“生命尽头,就是最远的永远?”萧乾挑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