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既想回去看看林言,瞧他醒了没有;又怕真回去,就和林言碰上了。
早上临别前的那个吻, 是他不由自主俯下身去,仿佛着了魔。
神识都还未意识到之前, 身体就已经做出了举动。
但又在即将触碰的时候, 发现林言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不自禁微微转动——
他是醒着的。
那一瞬间, 陆含谦就像个被抓到现行的盗窃者。
难堪,羞耻, 不知所措,无所适从,几乎像落荒而逃一般摔门而去。
......原来他是醒着的。
......原来他发现了。
那从前多少个深夜里, 他在林言熟睡后悄悄在额角留下的亲吻;黑暗中的长久注视;牵着他的手放在掌心, 轻轻虚握, 小心翼翼地十指相扣——
林言是不是也统统都知道?
一想到这些, 陆含谦就再也不想见到林言了。
他跑去找顾兆, 但是顾兆正和他堂妹一块儿在医院,看心理医生。
“阿意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顾兆在电话里长吁短叹:“她昨天自个儿在房间里, 往胳膊上划了十几道口子, 我叔叔婶婶都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