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瞬间闪过震愕、惊惶、失措,矛盾、痛苦、后悔,最终剩下深深的自责。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抖越厉害,仿佛仍然染着那晚洗也洗不去的浓腥血渍。
他抱着她在怀里,就是当初她胸口中枪时,她也没有流像那天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几乎把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都湿透了。
她瞪着眼,一直瞪着,狠狠地瞪着他,反反复复说着恨他,要杀了他,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唤不回她的笑容和原谅了。
……
下午四点,轻悠醒了。
安德森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她的感觉,病房里只有两个护士,便再无他人。
她喝下水后,才勉强发出声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的宝宝呢?”
扎着输液管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处。
她嘶哑破碎的声音,传到了病床对面的一道白色帘幕后,站在那里的男人一下攥紧了拳头,地上打落一滴滴血红的珠子。
安德森顾左右而言他的劝说,似乎起了效果,轻悠没有再追问。
可是,接下来又问了第二个更难回答的问题:
“我,以后还可以生宝宝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护士们动作明显一僵,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