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铃姐有点不好意思,从厚厚的棉巴掌(棉手套,只有大拇指分出来,其它四个手指套在一起,看起来像个巴掌)里拿出一节麻绳,“我寻思上你家去,给你们几个量个鞋底子,做两双鞋,起来早了,怕你们没起来,就站这儿等会儿。”
一听响铃姐就是没说全,一个屯子住着,走到他们家也就十分钟的事,哪用得着起个大早来。很可能是孙老奶有什么顾虑,不让响铃姐来,响铃姐才起了个大早偷偷来的。
“响铃姐,我们有鞋穿,你看,我妈早就给我们做出来了。”周晨伸了伸腿,让响铃姐看他脚上的棉鞋。
周晨和周阳脚上的鞋样子齐整针脚细密,穿了大半个冬天了也不见变形破损,看着还有八成新。
“你妈手巧,针线活全屯子没谁赶得上。我做鞋做衣裳都是她教的,就是没她做得好。”响铃姐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儿被冻得红扑扑地,乌溜溜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泪光。
孙老奶眼睛好几年前就不好了,响铃姐到了学针线的年纪她娘也不能教她,李秀华看着这孩子可怜,就手把手地教她裁剪、做鞋、绣花,还教会了没上过学的小响铃算工分、写自己的名字,让她在生产队算工分时不用啥都听别人的,心里也能有底了。
所以响铃对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