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放回去,探出头看见栾溪一个人默默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埋进了影子中,根本看不清神情,因那掌事是站在门口问话,外阁听不真切,继而心中一顿,莫不是因誊写一事责骂了栾溪。
我走过去的脚步声,好像唤醒了栾溪,她转过身红着眼眶,一脸错愕。
步子一滞,我不敢再向前,低声问:“是掌事仙娥说了什么吗?”
在九重天住的越久,我便愈发怀念在凡界中自己的后院,没有旁人,只有自己,也就没有这一众的糟心事。
栾溪不似我,乃是深受九重天天规限制的人,此番陪我来语忧亭,虽说面上是昭华的令,实则她心中比谁都更想来陪着,只因她比我更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院落主人能够有这样的好友,纵使失去天君和这一切的荣耀,也值了。
栾溪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一把拽过我的手,回到外阁的书案前,烛灯晃了晃,我才记起已然许久未能续挑灯芯,打开一旁的匣子,准备轻挑灯芯,却谁知灯芯猛然熄灭。
我不禁慌了神,要知道天一阁是从来不会熄灯的,自入这天一阁中侍奉开始,玉枢便早已说过缘由。
四周再无声响,就连原本一直站在身侧的栾溪也没了踪迹,我心中慌乱,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