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的裤子不能称之为裤子,两个裤腿。一侧是破布条,另一边的裤腿只到膝盖处。
婶子很热情,很心疼人,很感同身受地开口道:“别理刚才那人。她没良心。”
粗糙的大手在夏天的面前摆了摆,帮夏天赶走苍蝇才继续道:
“那女人原来是我们一个楼区的邻居。唉!我的是没地震前。还有街道、还有……”
婶子摇了摇头停住了话头。有感慨有无奈,最后变幻成了释然的一笑:
“那时候震完了就家家什么都没了,有的人家一个人都没跑出来。跑出来的也总是少个家庭成员。
刚震完,活着的就凑到一起吃起了大锅饭。女人们去四处找盐菜米。男人们去搭建临时住所。
第一天别吃饭的饭碗筷子了,就是姑娘你手里这样的破碗都没有一个。我们都是用震碎的破玻璃盛饭。
什么东西大家伙都是掺和着用,大伙齐心协力的。你出把力气帮着把邻居的父母妻子安葬,我出件身上的好衣服让死去的人走的体面些。
还有人不想活了。想自杀随着亲人一起离去,我们都不敢睡觉,受了惊吓又慌又累也不敢闭上眼睛,就怕再睁开眼睛时,听认识的人出个好歹意外。
那时候想尽各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