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镇定自若地接过了行李箱,礼貌地向郁母道谢,在母亲离去的时候,平静地道别,似乎没有半点即将与陌生人同住的担忧和忐忑。
林母当时的神情复杂极了,他摸着林尘的脑袋,声音带着落寞与郁寒看不懂的歉意:“那这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自林尘住进郁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郁母显然很喜欢这个懂礼貌又漂亮的小孩儿,对林尘好得像是溺爱孙子的奶奶,郁寒由于经常在外,对林尘的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初见时的苍白脆弱,和送别林母时的冷漠的平静。
他拿着衣服,一边想着林尘今天打碎碗碟时的不知所措,和刚刚在浴室里平静下的羞窘,一边又想起上午电话里林尘那句“报警胜算比较大”的冷血回答,突然对林尘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衣服给你。”郁寒敲了敲门。
浴室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慢慢探出来。
郁寒将衣服递过去,那道门便“框”地一下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警戒吧。
浴室里,林尘看到睡衣里还夹了一条内裤,不知想到什么,眼中浮现一丝厌恶,但很快,所有情绪变成了波澜不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