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打吧!”谷蕴真见他从池夫人院子里跑来,连忙把书夹在胳膊下,要仔细看他。池逾想了想,略微蹲下一点,让谷蕴真可以俯视自己。
他的头被轻轻地摸了摸,谷蕴真没发现人工伤害,便收回手,池逾抬头眨眨眼睛:“如何?”
“完好无损。”谷蕴真探究地去看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异常,他想问,又怕不知轻重地说错话,于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倒是池逾察觉了他的想法,这人果真最擅长察颜观色,他说:“我觉得我妈可能没以前那么恨我了。”不等谷蕴真问为什么,他就继续煞有其事地说:“因为方才她打我的力气没有往常那么大,啊……也有可能是今天没吃饱。”
“…………”谷蕴真无言以对地看着他耍赖的笑眼,他想了想,对着池逾张开双手。池逾没问为什么,倾身抱住他,下巴在谷蕴真脖子边上寻求安慰似的轻蹭。
不出一个月,某一个夜里,池府忽地传出一阵零碎的哭声,哀切的泣音随风飘过小半个城,卷过槐树新开嫩芽的顶叶,微弱地落到斜阳胡同的最后一户人家。
谷蕴真去还书的时候,看到满眼的白色,才知道池夫人逝世的消息。他之前还在奇怪池逾今天怎么没有来接自己,现在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