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浴室拾掇身上的泡沫。谷蕴真虽然受了污蔑,但终于得以自由,在房间里乱走游荡,又忽地看到桌上散落的东西。他于是在小沙发上坐下,端详许久,在心中揣摩那是不是池逾答应好要给自己带的东西。
左思右想很久都没有结论,这时池逾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出来了,他说:“喏,你的糖和笔。”
所有令自己摇摆不定的事,却毫无理由地给了他一锤定音的权力。
谷蕴真坐在那里没有动,池逾擦完头发回来,见他还在盯着自己,于是奇怪道:“你看我做什么?”
谷蕴真无声地张开嘴唇,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十分心焦。他像是积蓄了许久的勇气,才堪堪能够说出这么一句:“……我也可以洗澡吗?我难受。”
说罢,他还很低地补了一句池逾的名字。
池逾捏着毛巾,脑子被上涌的血气糊得智商直接蒸发了,他结巴道:“可、可以,浴室里什、什么都有。”
等谷蕴真进去之后,池逾在沙发上撑着额头,痛苦又绝望地追溯自己几个小时之前的想法,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给谷蕴真送房间钥匙?他当时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凡换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他绝不会有这种纠结。
池逾生来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