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那么好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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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闻起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他梦见白岁寒被无数虬结的枯树枝叶与古老藤蔓绕住,那些脏而旧的尖端裹着他,一寸寸扎进血脉里,掠夺他的血液,吸食他的肉|体。他那张艳而妖的脸便流失了精神与生命,逐渐灰败下去,连睫羽都无精打采地转为枯黄。
如同一朵在镜中被杂草疯狂蚕食的牡丹,而他在镜外,于是只能焦急地旁观,连手都无法自主地伸出去。
所幸在最极致、最可怕的那一瞬间来临之前,林闻起被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给敲醒了意志。他茫茫然地睁眼,床上只剩自己一人,身边的被席早已冷透,白岁寒那样绝情,连一点余温都不舍得留给他。
他拾掇好自己,开门出去。一个家丁诚惶诚恐地站在十丈开外,在早晨的寒风中左右张望,一见他的面,就小心翼翼地奔过来,把一样东西双手奉上,惴惴不安道:“林先生,那位先生临走之前,把这个丢……搁在门外,我打扫时瞧见了,这应当是您周岁那年的血玉坠子。”
林闻起把那东西接过来,收在掌心,说:“多谢。”他的神色却有些恍惚,家丁见惯了林闻起运筹帷幄、谈笑风生的自如样子,却从未见过他有过那么茫然失措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