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有狂乱的光,池逾看得分明,但依旧跪着挪动靠近,让池夫人得以近距离地注视自己。
她的手指干枯又松软,那都是衰老与病痛造就的结果,指尖擦在脸上十分钝痛,池逾的脸被她反复地查看。她眼中溢出茫然的泪光,颤|着声道:“池渊?是你回来了罢?池渊……”
池逾闭了闭眼睛,掀起眼皮,说:“妈,我不是父亲,我是池逾。”
然而不消他说什么,他只需要随便做一个表情或是动作,池夫人就能猛地反应过来,因为即使眉眼再相似,他都不会是池渊。池逾一早就从池夫人的嘴里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气质温雅如诗的人,而绝不像自己这样放|荡不羁。
如同被击中要害,池夫人抓起一旁的燃着香的炉鼎,高高举起,眼里尽是癫狂的光,她崩溃道:“池毁约――!!为何是你?!你也配得上姓池?!你这个灾星!!”
你这个灾星――
这句话的尾音伴着太阳穴的一道钝痛,一并深深地扎入池逾的神经。他眨了眨眼睛,在他的视野里,炉鼎里燃到一半的香火在空中飞扬的画面似乎无限地放慢了,香灰的尘埃随着池夫人眼中的乱光一起扑进眼里,扎得眼珠尤为酸涩。
池逾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地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