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只香囊还是十六岁时她送给他的样子,却不知道它早已变得破旧寒酸。
池逾走近前去,垂眸看着自己几近魔怔、垂垂老矣的母亲,他静默片刻,屈膝,重重地跪了下去。
膝盖在水泥地板上撞出闷响,才吸引了池夫人涣散的注意力。她其实已经病入膏肓,集中注意力对一个六十多岁的重症病人来说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池夫人唯二还反应灵敏的两件事,第一是拜神求佛盼君归,第二则是池逾。
不是疼爱池逾。
池夫人斜着一双昏花的眼睛,于朦胧光影中看清楚了跪在床头的池逾,那深邃的眉眼,英挺的鼻梁,微弯的眼角,风流潇洒的五官……无不像极了她记忆中年轻时的那个人。
她的声音沙哑又难听,似乎是从破烂的喉咙里生生磨出来的嗓音,她用刺耳的声音冷冷地问道:“池毁约,你今天又去哪里苟且偷安了?”
池逾待她说完,停了一会,才回答:“风露镇昌夏街。”
池夫人蓦地尖声一笑,刻毒的目光自池逾的额头滑到他修长的手上,她说:“带着你亲妹妹和外甥,去那种地方混?你连畜生都不如!”
池逾动了动嘴唇,但并未说话,池夫人的语气忽地温和下来,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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