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看。
不能回头,尽管尤鑫再进一步就能与自己并肩。
顾朝明直视前方,前方是终点,前方是同学们想要迎来的欢呼,前方是苏炳陪他将要到达的地方,前方是岑西立的等待,前方是手腕上挂着喇叭还举着相机对他狂拍的林见樊。
不知为何,顾朝明在这个脑子都被热量占满、思绪只能放空的时候想起顾涛,想起和运动会没半点关联的顾涛。
想起儿时烟头烫在手背的烧焦味,想起额头上的伤疤,想起顾涛的眼神,想起顾涛打砸家具、醉酒吃着花生米、刀具就藏在身后的模样。
顾朝明没有恼怒也没有悲苦自怜,而是不自觉加快脚下的步伐,尽管脚下的步伐已经拖沓沉重。
“哑巴。”
“和你妈一个样!”
“你要是敢回来我就拿刀捅死你。”
“我的孝顺儿子来点表示呗。”
香烟。
呕吐物。
啤酒。
花生米。
昏黄的灯光与鲜红的血。
昨日的梦与今日的刀。
少年的活泼与心底掩埋的罪恶。
顾朝明跑得越来越快,短短的五十米他却像跑了很久。
他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