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原本被麻醉了,然而并不彻底。因此在表皮绽裂的那种痛楚之中还有几分酥酥麻麻的感觉,说不好究竟是痛苦还是舒适。
于是他向左手的手背看了一眼,然后紧紧抿起嘴唇、握紧拳头,好不让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在地。
手背上有三条清晰可见的淡蓝色静脉血管。眼下,中间的那一条血管的中间一段……生出了一条颤颤悠悠的藤蔓。大概两厘米长,但很细。借着火光弗劳德能看得清藤蔓上更加细小的白色绒毛。还有顶端两条蜷曲的小叶芽。藤蔓是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来的,结合部有一丁点儿血迹,但很快被藤蔓吸收掉了。
他看它的时候,这小东西没有继续生长,只微微晃了晃,像是在和他打招呼。
弗劳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皱眉头将打火机交给右手,再凑近这奇异却可怕的小生命。于是现在他看得更清楚了——这东西并不是扎根在他的血管里,而是从血管旁边钻出来的。他仰头看了一眼克里斯蒂娜,低头朝门外看了看,然后用中指和无名指夹着打火机。又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藤蔓,咬着牙将它拔了出来。
细长的藤蔓被连“根”拔出——其实那根也只是几条一厘米长的、沾染了血迹的白色须子——留下一道小小的伤口。锐利的刺痛再次传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