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人类个体是某种类似草履虫的东西的话,那么我在它眼中至多算是一只蚂蚁。不过我是一只手握一枚鞭炮的蚂蚁,我能在地上炸出一个小坑来。”
戴炳成当时没听懂他的话,现在也没弄懂。不过在将来的某一天他终究会意识到李真当时已经说得相当相当透彻明了了。
他记得自己最后问的是:“那么……你所说的‘你不敢’、‘它也不敢’——这和你之前提到的促使它要苏醒的‘那个原因’是不是同一个原因?”
李真毫不犹豫地点头:“是。但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没有得到切实证据之前,那件事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说。”
此刻戴炳成回想他的话,心中的怒意也随之渐渐平息下来。他又抬头看李真,用有些干涩的声音问:“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反悔了?”
李真走到一张锈蚀的铁桌旁坐了上去。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飞云来。他抽出一支烟点上了,吐出一口白雾。然后在白雾微斜着头眯起眼睛说:“是。我说过,我有孩子了。我的孩子可能活得跟我一样长。而我不想让他生下来过了几十年就死掉。”
戴炳成瞪大了眼睛,打心眼儿里感受到一阵巨大的荒谬:“那你……要怎么做?”
李真低头掸了掸烟灰:“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