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脸,想把胡乱的思维冲散掉。他看着镜面中的自己,陡然间像不认识了,至于哪里陌生,追本溯源地想,问题就出在自己的糊涂心思上——不安分,嫌日子古井无波,便想整出点事情来。
出来时,那女人正在跟乐乐说话,乐乐背古诗给人家听,背来背去永远是那首《咏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黄掌拨清波。”
隔壁床的小女孩噗嗤笑了声,纠正她:“不是黄掌,是红掌,红掌拨清波。”
乐乐又搬出她先前的那一套歪理:“就是黄掌,大鹅的脚都是黄的,你不要乱说。”
小女孩不以为然:“我们老师教过的,应该是红掌。”
“我爸爸也教过的。”乐乐低声嘀咕,张嘴咳了几声,不甘心,问小女孩,“姐姐,你会画画吗?”
“我不会。”
乐乐抿着嘴偷偷乐呵:“我会画画。”
隔壁爸爸夸她真厉害,乐乐嘿嘿傻笑,两颊染上红晕,看着气色比早上好多了。
林小松眼看瓶子里的水快没了,摁响呼叫铃,拧开保温杯给孩子喂了点水。
隔壁女人有来有往,嘱她丈夫拿了一盒水果糖给乐乐,林小松摆手说不要,被硬塞下,又听那女人问:“你家姑娘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