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玻璃子本就低温,甄意觉得自己受伤的腿快要凝固了。
短暂而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眉心平展去,道:“你说的也对。许茜的肾没有捐出去,但徐俏的肾一直存储着,等着移植给淮生。”
他仿佛是自我安慰,盯着放心脏的箱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之前满意但也勉强能接受的样子。
他坐去手术台上,低着头,有一瞬间,表情纠结而伤感,低低地问:“安医生,这颗心够完美吗?换进去,我的心就不会痛了吗?”
安瑶不知该如何回答。
甄意听了,也纠结起来。
毫无疑问,她怕他,怕他做手术后,心再“发痛”,他会绝望,而一次次复制今天的行为且变本加厉;
可同时,她无比的伤感,并可怜他,不知是怎样的境遇让他变成今天这样可悲。
此刻,他颓然地坐着,身子弓成一只虾米,他的绝望害怕和无助都是真的。
甄意不明白,为什么人的精神可以崩溃扭曲成这样。
竟会有人得这样奇怪的病,以为自己的心脏有问题,并真正的饱受折磨,四处求医,却被全世界“欺骗”和“抛弃”。为了存活,只得吃他“最恶心”的生心,最终走投无路,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