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库房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见平日负责洒扫粗活的一个太监正和乳娘在库房里说话:“太皇太后快要不行了,现在都是靠药压着的,发作起来的时候可吓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现在思恩郡王倒是风光,可等到时候,就可怜了。”
乳娘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利又着急:“砍脑壳的龟儿子,胡说八道什么?这种话都敢乱传,就不怕掉脑袋?”
洒扫太监:“我哪里胡说了?这种事是乱说得的?若不是你救过我的命,我才不会好心和你说这个呢。信不信由你!别死到临头才悔不当初。”
乳娘当了真:“你从哪里听说的?”
“嘘……”洒扫太监突然噤了声,宇文复赶紧藏到帐幔后面去,只留了一条细缝从中偷看,只见洒扫太监走出来左右张望了一番,又折回去,压低了声音道:“那天我在扫地,看到角落里有一窝蚂蚁,你知道,太皇太后最讨厌的就是这东西了,我当然要把它连窝端了。我正蹲在那里弄蚂蚁呢,就看见英王和英王妃走了过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英王妃和英王爷说,太皇太后病得不轻,是她亲眼看到的。约莫就是月前的事吧,就是荣总管没了的那几天。”
宇文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