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了,而她也没能再回家。
没了家,她能回哪里去。
收拾碎碗的时候,她双手用力,忍着疼痛将瓷片一块一块地捏在指间,最后一块瓷片落在门槛边,她伸手去捡,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绣着花团子的云头锦履,再往是浅薄的青绫衫裙,软飘飘搭在鞋面,裙摆随着主人的走动如水波飘摇。
她心里一咯噔,还未抬头去看,听到身后传来沈庭均yin冷低沉的怒声,“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来看看三哥哥,不知三哥哥被何人所伤,竟弄得这么严重。”沈碧月绕过地的人,径直走向沈庭均。
甘颜狠狠握住手里的瓷片,割出了血仍旧毫无察觉。
“即便是三哥哥的宠妾,你我说话,也不该任由不相干的人听着吧。”沈碧月也不靠近床边,在离床不远的桌边坐下。
甘颜被沈庭均赶了出去,她走出门槛后回了一次头,只来得及看到沈碧月细瘦而挺直的背影,衣裳素净,轻盈若仙。
屋外一个丫鬟仆役都没有,空dàngdàng的一片,只在临窗的一侧看到模糊的黑影,她正要惊呼,被人捂住了嘴巴,利索地拖走了。
屋内,沈碧月不疾不徐地说:“沈庭均,你的妹妹三日后要出嫁了,你这副